文 譚蕙芸
生命的軌舻是如此奧妙。一九八○年代中,洋名馬丁的李柱銘四十出頭,已是御用大律師,行內地位崇高,能到其律師樓實習,年輕人趨之若鶩。馬丁當時還被中國政府邀請擔任基本法草委,來實習的精英要幫手鑽研起草事宜。馬丁記得,芸芸年輕人中有一個「賓仔」(Benny),這小伙子實習兩年就回到校園,其後發表學術文章,師父看完也忍不住批評﹕「這賓仔,觀點會否太溫和。」
賓仔後來結婚生仔,在大學做副教授,還以為會平淡到老;這邊廂,馬丁起起跌跌。回歸後,他領導過的民主黨,由香港第一反對黨,變成人人喊打的「賣港黨」。二○○七年就北京奧運撰文希望美國關注中國人權,更被扣上「漢奸」帽子,其後,馬丁退下立法會火線。有年輕人覺得,馬丁老了,不合事宜。
那邊廂,蟄伏多年的賓仔,今年初提出「佔領中環爭民主」,喚醒四分五裂的泛民,大家像冬眠已久的百獸,躁動起來,「賓仔」一時風頭無兩。這天師徒再遇,恍如隔世。馬丁老懷安慰,讚「賓仔」叻仔。徒兒出頭,馬丁卻不敢邀功,形容戴耀廷不是「我這些老人家可以栽培出來」,相信是時勢夠嚴峻,逼出人的良知。戴耀廷卻沒有忘本,說馬丁教他的不是法律,...
Continue Reading